@ Tanzania



坦桑尼亚的日子过得很快,达雷萨拉姆臭名昭著,每个人都在计划着离开,却因为各自的原因重复着离开又回来。漫长无望的等待让人心事重重,等火车,等签证,等人,心事重重又被东非高原的爆裂阳光融化,兑换成无尽的酒精与舞。芬兰姑娘在晚上八点被当街抢劫弄断了手臂,道路尽头的大厦下一个印度人被爆头,中国商会会长被人灭门,东方餐馆的大铁门全是枪痕,这些消息早就不再让人惊叹唏嘘,唯独每天都在上演的离别还让人动容。


我⼀直睡在东边的角落,晚上和同屋的日本姑娘Yoku儿去海边点⼉酒,还借着酒胆与她站上台同唱一首歌,早晨为了房费里包含的早餐挣扎着起来,然后再一脸油光的回房继续睡,再醒来时已是中午。Condi在我对面,我恢复了昼伏夜出的城市作息,⽽她早睡早起,越来越少的照⾯让日⼦好过了一些。有时候我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在房间抽烟,坐在床边数落她那个神奇的巨大背包,⾥面居然还装着锅碗瓢盆和柴⽶油盐。


Dar大概是所有人记忆里无法抹去又不愿意再回去的城市。Amani或Nakupenda对其来说只是一个商业性质的童话,美梦不持久一碰就碎,大家怀揣着不安步履匆匆,所有的交集出发点都很浅却无法避免地越来越深。


无论是Kenda与Yoku的离别,还是我与任何人的,都显得似是而非,所以无论后来我们在任何地方重逢,见到对方总有说不清的感觉,不是在那个炎热与抑郁的夏天我们抽了多少烟,也不是在东非的海岸线看过多少次宿醉后的日出,而是我们都默契地对此闭口不谈。但心里清楚,我们共同渡过了一场风雨,并且存活了下来。




标签:旅行随笔
评论
热度(9)
©megan | Powered by LOFTER